黃道周《草書七言律詩》185 x 47 cm
五年春菅遶山阿,不禁秋風髩無皤。楓葉自知江水澹,蒼生曾奈老人何。
尚方劍氣柔於葦,艸澤船客細入荒。要事暫隨伐荻去,鉤梯別在碧雲窠,四。
此件書法初入眼簾,給人感覺特別滿,細看原來是三行都寫滿了,甚至無處落款,僅蓋了兩方印,只有行間留下了距離,這樣章法的黃道周作品並不多見。
這是一首七言律詩,在整體章法上,為了避免這首長詩整紙寫不下,第一行開始就把字寫小,寫到第五字左右漸漸寫開了,字越來越大也變鬆,直到第一行的結束都很開闊,第二行開頭三字為了呼應第一行,也寫得比較大氣。但眼看空間寫不下所剩內容了,第四字起又緊鎖起來,第二行中間為了不要與第一行落差太大,又稍微放開了一點,過後又再度收緊,直至最後兩字一字粗、一字開闊撐住全局。第三行要將所剩的二十一個字書寫進去,還要保持章法和諧,這是考驗書法家能耐的時候,雖然在整體上看來寫得比較擠壓,但黃道周卻處理得妥適自然,與前兩行有很大的對比,凡而成為一種特色與看點。結尾處多了一個字「四」,這有可能是一組詩的第四首。書寫的紙也很特殊,這是一張灑金箋,這麼大的加工紙在晚明時期是比較珍貴的,在同時期的書法家中,也不常使用。
漢·郭憲《東方朔傳》:「吾卻食吞氣,已九千餘年,目中童子,皆有青光,能見幽隱之物,三千年一返骨洗髓,二千年一剝皮伐毛,吾生來已三洗髓五伐毛矣。」故有「伐毛洗髓」成語,刮除毛髪,刷洗骨髓,比喻回心轉意、痛改前非、洗心革面之意。
黄道周常用「五伐三洗亢復來」一印當作引首章,取的就是這個典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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