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珽《七律二首卷》
(陶珽)初訪西城李少君,獨行深入洞天雲。風吟青桂寒花落,香繞仙壇處處聞。吳王舊國水煙空,香徑無人蘭葉紅。春色似憐歌舞地,年年先發館娃宮。珠樹玲瓏隔翠凝,病來方外事多違。仙山不屬分符客,一任凌空錫仗飛。破額(山頭)山前碧玉流,騷人遙駐木蘭舟,春風無限瀟湘思,欲採蘿花不自由。一生居士。 鈐印:陶珽之印
(釋擔當)凡天下人所難能之事,非有其才,又童兒習之,又有餘年,必不能登堂入室也。余年伯不退先生,以少年登乙榜名三澤,已有善書之名,其書學鍾元常,後改名珽,發庚戌甲。其書又先學米元章,年五十後學褚河南,還帶些米意。作宦歸久,寓西湖,有得意之筆,彙作一小冊,私為賞鑑。余忝年姪,亦不肯輕示。一覩乃國朝有數名手也,只讓玄宰一籌,當與慎軒比肩。自大劫後,焚溺過半,海內有得一字者,當如寸珠尺璧以珍之。此卷猶為得意。坤行可藏諸名山,以為世寶。擔當識此時年七十有七。 鈐印:瓢谷社、普荷、擔當
(陳士恪)余自齠齓得蘇黃米蔡一卷,學而未能,及見吾鄉陶葛閬先生墨玅,兼宋四大家而引申其法。每得一箋,不啻南金。近日醒菴社兄集先生書以供玄賞,其好又過于余者。昔歐陽率更見索靖所書古碑,駐馬觀之良久而去,數百步復還,下馬佇立,疲倦則下馬坐觀,因宿其下三日乃去。余與醒菴於閬山人書,亦然。辛丑(1661)五月廿四日,白鹿陳士恪書於金粟園之香嚴閣。 鈐印:金粟園、陳士恪印、淨因居士
(釋知空)余觀世間,凡思議得知之事,皆可彷彿而為得之也。惟有向上一機,不可以思議得。須是出思議之表,然後信手拈來,方中絕妙。若心未忘於法,則開口便是法障。若手未忘於拈提,則舉動便滯於作用,遂病於思議,謂之習氣不脫。正是識神邊事,所以不能構於向上也。此係吾家禪門秘要。及至作書一道,如到絕妙之地,即與禪家向上無二也。且吾滇善得於毫端三昧者,一生居士可稱獨步耳。余浪遊諸楚,醒菴居士出家藏此卷示余,余一見不覺從座起舞,咄咄欣賞云,穉圭先生之書,幾於吾家乾屎橛麻三斤,庭前柏樹子,相去不遠。何也?蓋以出思議之表耳。醒菴居士快出思議,追穉圭先生之步,把手同遊可也。珍重珍重。壬寅季冬台山僧學蘊識。 鈐印:學蘊之印
解題
紙本行草書,長卷形式,每行三到四字,明顯可見剪裱痕跡,或原本為其他形式,經改裝成今日所見的樣子。整幅共抄錄四首唐人詩,分別為陳羽《遊洞靈觀》、《吳城覽古》,以及柳宗元《酬浩初上人欲登僊人山見貽》、《酬曹侍御過象縣見寄》 。行草書,但多字字獨立,映帶多限於單字之內,其線條果敢明確,許多長線條弧轉曲折,絲毫不見任何猶豫處,對於用筆與控墨有相當的能力。實在之中又略帶變化的線質,讓每一字每一句彷彿有清亮的聲響,由首至尾,精神不衰,這是結合長卷形式才可能帶有的鑑賞感受。
紙本行草書,長卷形式,每行三到四字,明顯可見剪裱痕跡,或原本為其他形式,經改裝成今日所見的樣子。整幅共抄錄四首唐人詩,分別為陳羽《遊洞靈觀》、《吳城覽古》,以及柳宗元《酬浩初上人欲登僊人山見貽》、《酬曹侍御過象縣見寄》 。行草書,但多字字獨立,映帶多限於單字之內,其線條果敢明確,許多長線條弧轉曲折,絲毫不見任何猶豫處,對於用筆與控墨有相當的能力。實在之中又略帶變化的線質,讓每一字每一句彷彿有清亮的聲響,由首至尾,精神不衰,這是結合長卷形式才可能帶有的鑑賞感受。